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 2025, 45(4): 517-522 doi: 10.3969/j.issn.1674-8115.2025.04.015

综述

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评估工具及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张悦1, 顾芬,2, 王悦平3, 杨文玉3, 赵小妹3

1.上海交通大学护理学院,上海 200025

2.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护理部,上海 200040

3.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护理部,上海 200011

Research progress on masticatory function assessment tool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patients after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ZHANG Yue1, GU Fen,2, WANG Yueping3, YANG Wenyu3, ZHAO Xiaomei3

1.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Nursing, Shanghai 200025, China

2.Nursing Department, Huadong Hospital,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40, China

3.Nursing Department, Shanghai Ninth People's Hospital,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hanghai 200011, China

通讯作者: 顾 芬,主任护师,博士;电子信箱:gufen927@163.com

编委: 瞿麟平

收稿日期: 2024-05-29   接受日期: 2024-10-28   网络出版日期: 2025-04-28

基金资助: 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项目.  SHDC2022CRS011B

Corresponding authors: GU Fen, E-mail:gufen927@163.com.

Received: 2024-05-29   Accepted: 2024-10-28   Online: 2025-04-28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张悦(1998—),女,硕士生;电子信箱:zhangyue11300023@163.com。 。

摘要

下颌骨重建是指通过移植自体骨等技术恢复下颌骨的连续性,从而恢复患者的基本容貌,重建咬合关系,恢复张口、咀嚼、吞咽等功能,达到口腔颌面形态和功能的统一。由于咀嚼需要咀嚼肌、下颌、牙列及舌的共同配合,因此咀嚼功能的恢复,不仅可以作为判断手术成功的有利依据,且能够提升患者生活质量,使其尽早回归正常生活。目前,针对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的口腔功能康复,临床上已在吞咽、咬合及言语评估领域建立了标准化工具并开展针对性训练,取得了显著疗效。然而,咀嚼功能相关研究仍面临两大挑战:其一,现有评估工具多侧重单一维度,如咀嚼效率或主观感受,尚未建立整合咬合力分布、口腔感知觉等多维度的评估体系;其二,虽已有个别研究探讨影响术后咀嚼功能的因素,但尚未形成系统性共识,导致临床干预缺乏精准性和个性化,显著延长了患者的康复周期。该文综述现有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评估工具的适用范围及局限性,并系统解析影响术后咀嚼功能的关键因素,旨在推动临床从“结构重建”向“功能-感知协同康复”的理念转变,为构建循证导向的个性化咀嚼康复方案提供理论框架。

关键词: 下颌骨重建术 ; 咀嚼功能 ; 康复护理

Abstract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refers to the restoration of the continuity of the mandible through techniques such as autologous bone grafting, thereby restoring the patient's basic appearance, reconstructing the occlusal relationship, and restoring functions such as opening the mouth, chewing, and swallowing, in order to achieve a unity of oral and maxillofacial forms and functions. Due to the fact that mastication necessitates the coordinated efforts of the masticatory muscles, mandible, dental arch, and tongue, the recovery of masticatory function not only serves as a robust indicator for the success of surgery but also enhances the patients' quality of life, facilitating an early return to normal life. Currently, for the rehabilitation of oral function in patients after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surgery, standardized tools have been established in the fields of swallowing, occlusion, and speech assessment, and targeted training has been implemented, yielding significant therapeutic outcomes. However, research related to masticatory function faces two major challenges. First, existing assessment tools primarily focus on a single dimension, such as masticatory efficiency or subjective perception, and an integrated assessment system that encompasses multiple dimensions, including bite force distribution and oral sensory perception, has not yet been established. Second, although individual studies have explored factors affecting postoperative masticatory function, a systematic consensus has not been veached, leading to a lack of precision and individualization in clinical interventions, which significantly prolongs the patients' rehabilitation period. This paper reviews the scope and limitations of existing assessment tools for masticatory function in patients after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and systematically analyzes the key factors affecting postoperative masticatory function, aiming to promote a shift in clinical practice from "structural reconstruction" to a "function-perception collaborative rehabilitation" approach, and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framework for constructing evidence-based, personalized masticatory rehabilitation programs.

Keywords: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 masticatory function ; rehabilitation nur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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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格式

张悦, 顾芬, 王悦平, 杨文玉, 赵小妹. 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评估工具及影响因素的研究进展. 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医学版)[J], 2025, 45(4): 517-522 doi:10.3969/j.issn.1674-8115.2025.04.015

ZHANG Yue, GU Fen, WANG Yueping, YANG Wenyu, ZHAO Xiaomei. Research progress on masticatory function assessment tool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 patients after mandibular reconstruction. Journal of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Medical Science)[J], 2025, 45(4): 517-522 doi:10.3969/j.issn.1674-8115.2025.04.015

口腔颌面肿瘤(oral and maxillofacial cancer)是发生在口腔颌面、咽、喉、鼻腔及鼻窦等部位肿瘤的总称,为全球第六大常见肿瘤1。咀嚼是指在神经系统的支配下,通过咀嚼肌的收缩,使颞下颌关节、颌骨、牙齿及牙周组织产生节律性的运动2。调查发现,26%~38%的口腔颌面肿瘤患者会出现咀嚼功能障碍3,这通常与肿瘤部位、肿瘤分期,以及手术、放射治疗等治疗方式有关4-5。咀嚼功能障碍则可引发认知障碍及营养不良等并发症,增加患者的死亡风险6。因此,临床上多用下颌骨重建技术解决上述问题,除了维持患者颌骨基本外形,还能在此基础上再进行义齿修复及咬合功能重建,从而实现咀嚼功能的恢复7。有研究8表明,Ⅲ型口腔障碍(指有牙齿缺失和上下颌骨缺损导致的咀嚼困难)多出现在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和医师都容易识别,因而主客观评估结果趋于一致;表明现有的主客观评估工具本身具有较好的效度,能够反映术后患者咀嚼功能的真实情况。但是近年来的临床实践显示,这些工具在评估此类患者咀嚼功能时仍存在明显不足,尤其是在评估工具的选择标准、规范化应用及结果解读方面缺乏共识,因而难以为患者的咀嚼康复提供充分的现实依据。因此,本研究以评估工具和影响因素为切入点,对国内外关于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的评估和影响因素进行综述,总结目前存在的不足并提出展望,为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的评估提供参考。

1 咀嚼功能的评估工具

1.1 咀嚼功能主观评估工具

咀嚼困难是颌骨重建术后患者的常见症状之一。咀嚼功能主观评估量表主要包括口腔颌面头颈肿瘤患者症状评估量表中有关咀嚼的维度以及食物咀嚼量表两大类,都是通过患者自身感知日常咀嚼变化和判断食物的软硬程度,来量化患者的咀嚼困难程度。

1.1.1 头颈肿瘤患者行为状态量表(Performance Status Scale for Head and Neck Cancer Patients,PSS-HN)

该量表于1990年由美国LIST等9研发,问卷由3个部分组成,即日常饮食评价、公共场所饮食评价、言语表达的可理解性;每部分的得分为0~100分,≥50分即代表功能良好,Cronbach's α系数为0.70。其中日常饮食评价用于评估咀嚼能力,包括非口饲(经胃管)、冷流质、温流质(如加热后的汤)、糊状食品(如芝麻糊)、无需咀嚼的软食(如土豆泥、苹果泥、布丁)、需咀嚼的软食(如通心粉、罐头、软的水果、煮熟的蔬菜、鱼、汉堡包、小块的肉)、干面包/饼干、生胡萝卜/芽菜、所有肉类、正常饮食(需液体协助)、正常饮食(没有限制),得分为0~100分;分数越高代表咀嚼功能越好。目前已有荷兰研究者将此量表用于评估头颈肿瘤患者行为状态,Cronbach's α系数为0.630~0.81910;此外,印度研究者使用该量表中的“日常饮食评价”这一维度评估下颌骨皮瓣重建术后患者的咀嚼情况11。因此,该量表中“日常饮食评价”这一维度可以作为评估患者咀嚼功能的独立指标,能够直观判断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的咀嚼情况。

1.1.2 Edmonton调查问卷(The Edmonton-33 Instrument)

该问卷由EDMONTON教授在2016年研发,是以头颈肿瘤患者功能结局为指标的调查问卷12,共有33项,包括吞咽(11项)、言语(10项)、口腔干燥(7项)、咀嚼(5项)4个维度。问卷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自“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依次计为1~5分,最后对每个维度进行线性变换得到总分(0~100分);分数越高,表示功能越好。咀嚼维度包括“我能够正常咀嚼”“由于咀嚼问题,我吃东西花费时间更长”“牙齿或假牙使我难以咀嚼坚硬的食物”“吃东西时难以张大嘴巴”“难以用舌头移动口内的食物”5个条目,且该维度得分与欧洲癌症研究组织头颈癌生存质量问卷(European Organization for Research and Treatment of Cancer Quality of Life Head and Neck Cancer Module,EORTC QLQ-H&N35)中社交进食困难症状得分呈中等相关性(Pearson系数r=-0.43;95%CI -0.82~-0.04)。该问卷以患者为中心,能够真实反映咀嚼功能情况,但是目前该问卷还未应用于除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信度和效度还有待进一步检验。

1.1.3 Sato调查问卷(Sato's Questionnaire)

该问卷包括100种日本的常见食物,并将其分为5类。第1类食物最软,第5类最硬;患者可以从每个类别选择4种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对当下能正常进食的食物给予1分,对咀嚼困难的食物给予0.5分,对不能咀嚼的食物给予0分;分数越低,患者咀嚼功能越差13。该问卷简便易行,符合患者的自身状况,常用于评估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

1.1.4 咀嚼功能调查问卷(Chewing Function Questionnaire,CFQ)

该问卷与Sato调查问卷类似,从100种食物中选取20种,让患者根据自身咀嚼情况评分: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从“易于咀嚼”到“难以咀嚼”依次计为1~4分,分数越高表示咀嚼能力越差;Cronbach's α系数为0.9814。该问卷目前尚无应用于口腔颌面肿瘤患者咀嚼功能评估的报道,因此该方面的应用还有待进一步检验。

1.2 咀嚼功能客观评估工具

1.2.1 筛分法

筛分法是给予受试者一定量的花生、胡萝卜、杏仁等天然固体食物或果冻等人工合成材料,经过咀嚼后收集食物残渣,用蒸馏水稀释、搅拌、静置2 h后除去上清液,然后进行过滤、抽湿、干燥等处理,通过数码设备扫描咀嚼后的食物颗粒,对比分析这些颗粒的直径、体积和质量等,颗粒直径越小、体积越小、质量越轻,代表患者咀嚼功能越好15。值得注意的是,此方法不适合用于无牙颌或有误吸风险的患者;对于有疲乏或咀嚼肌疲劳的患者来说,食物的软硬程度会影响评估效果,且测试流程较为复杂,需要研究者具有一定的经验。

1.2.2 咀嚼混合能力测试

选择红蓝双色蜡片,嘱患者咀嚼一定次数后,将其压成2 mm厚的样本,使用扫描仪、计算机采集、分析图像,通过计算2种蜡片的混合程度来判断患者的咀嚼能力,混合程度越高,代表患者咀嚼功能越好16。除此之外还可选择变色口香糖,嘱患者以大约1次/s的频率连续咀嚼口香糖2 min;根据专用色度计和专用色标判断口香糖颜色,并按照绿色、黄色、浅粉色、粉色和红色进行计分,依次计为1~5分;分数越高表示咀嚼能力越强17。该方法简便易行,适合应用于门诊、社区等场所。但是,对于康复阶段的患者而言,该测试较容易达到最高分的要求,无法细化其咀嚼功能的恢复程度。

1.2.3 咀嚼行为测量

有研究者运用WILSON等18设计的咀嚼行为动态评估方法:研究者提供一定量的食物,让受试者正常摄取一口量并以最自然的方式进行咀嚼,在每一次到达可吞咽节点时举手示意,如此反复一定次数。在此过程中研究者利用经皮肤多摄像头追踪标记的方式,对受试者下颌运动进行精确的定位并构建三维结构,以此明确受试者的咀嚼行为19。研究20发现此类方法可以至少解释受试者74%的下颌咀嚼行为。除此之外,马丽娅等21和孙欣荣等22分别使用德国Zebris公司和法国Modjaw公司的下颌运动分析系统,记录受试者的颌位关系和下颌运动轨迹,从而能够直接观察到患者口颌系统的咀嚼功能情况。以上测量方式的优势在于能够客观评价患者的咀嚼行为,从而更科学地评价功能修复术对患者咀嚼功能的影响。但是目前这些设备只能在实验室使用,未得到广泛的普及和应用,不利于患者日常咀嚼行为监测。

主观评估工具Sato调查问卷、咀嚼功能调查问卷常受限于特定的文化或社会经济背景,文件中提供的部分食物在其他国家不常见,而且易受患者自身饮食偏好的影响。因此,研究者根据自己国家饮食习惯的不同,将Sato调查问卷进行改良,从100种食物中选择最符合本土特色的食物,来避免上述问题23。目前已有美国、瑞士等国家对上述主观评估工具进行了文化调适及应用24-25;我国PANG等26选择锅包肉、腊肠等具有我国饮食特点的食物对36名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状况进行调查。但是,此类量表是根据患者自身情况判断食物的软硬程度,以此评估咀嚼功能情况具有较强的主观差异性,因而需要借助客观的评估工具。和客观评估相比,主观评估会更多考虑到影响患者咀嚼功能的心理-社会因素,大多通过患者自我评估来完成,能够节省大量成本和时间,同时明确患者的康复意愿,以便进一步开展治疗干预。因此,根据患者不同情况,正确选择咀嚼评估工具就显得极其重要。

2 影响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的因素

2.1 人口社会学因素

女性和高龄患者下颌骨重建术后的咀嚼功能下降更明显26。除此之外,由于老年患者术后更容易出现牙龈萎缩、牙列缺失、吞咽功能下降、唾液分泌减少,以及口腔内温度、湿度和微生态环境的改变27,75岁及以上或下颌骨后部缺损的老年患者手术多选择软组织皮瓣移植而不选择骨移植;然而,此类患者因缺乏骨性结构,咀嚼功能康复受到影响28

2.2 社会心理学因素

由于下颌骨重建术术式复杂,术后恢复过程较长,患者常常因术后恢复结果的不确定性而焦虑、恐惧29;术后疼痛、张口受限等症状会加剧患者康复的畏难情绪,加之下颌骨重建术后还需等待恢复良好才能进行义齿种植/赝复体佩戴,因而部分患者已适应长时间的流食、软食,咀嚼功能康复的意愿降低。除此之外,偏侧颌骨切除术会改变患者的咀嚼习惯,使得患者从习惯性的一侧牙列咀嚼变为对侧咀嚼或不咀嚼,从而影响咀嚼效率30。以上情况都不利于患者咀嚼功能的康复。

2.3 疾病与治疗因素

2.3.1 肿瘤部位、分期及治疗方式

与口咽部、下咽部和喉部肿瘤患者相比,口腔肿瘤患者的咀嚼功能更差,且Ⅲ期或Ⅳ期口腔颌面肿瘤范围更大,导致患者张口受限更为严重,从而影响咀嚼31。与仅接受手术的患者相比,接受手术后放疗的患者恢复较慢,这是由于辐射会引发多种症状,例如口腔黏膜炎、口干症、张口受限、牙齿脱落等,且程度不一,增加了评估患者咀嚼功能的难度3。除此之外,下颌骨切除术后的残余组织决定了之后的口腔功能,残余组织保留越完整,对于重建术后的咀嚼康复越有利。舌、牙列、咀嚼肌组织保留越完整,越有利于将食物移动到牙齿之间的位置,以帮助咀嚼32-34。由此可见,不能将正常咀嚼功能标准作为修复术后患者的康复依据,要进行咀嚼情况的自身对比。

除了口腔颌面部肿瘤,由双膦酸盐类药物、抗血管生成类药物或类固醇类药物等所致的药物相关性下颌骨坏死经久不愈,也是下颌骨重建术的指征之一;但是由于原发疾病(如恶性肿瘤骨转移、骨质疏松等)病情及治疗的变化,下颌骨往往愈合较慢,咀嚼困难加剧35。因此需要紧密监测原发疾病以减小对下颌骨的影响,从而促进咀嚼功能的康复。

2.3.2 下颌骨重建术式

有研究36发现,与传统方法相比,借助数字化3D打印导板系统重建下颌骨,可以获得更好的功能修复效果。随着血管化游离组织瓣的发展,血管化游离腓骨瓣移植已成为临床较为常见的重建术式,具有骨密度大、感染率小、骨愈合快的优势,且腓骨瓣一端能够放入髁突窝,代替部分正常颞下颌关节的功能,避免其对周围组织的损伤,利于患者后期功能康复37。除此之外,连续性缺损重建患者的咀嚼功能恢复优于节段性缺损重建患者13。因此,不同术式对患者咀嚼功能的影响程度也不尽相同,仍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

2.3.3 义齿修复方式

佩戴赝复体或义齿修复的方式能够保持牙列完整性,加快咀嚼功能的恢复38。WETZELS等39通过比较下颌骨切除术后行重建术和佩戴赝复体患者的咀嚼功能,发现重建术后患者口腔的混合食物能力、咬合力、咀嚼功能优于佩戴赝复体患者。除此之外,与可摘义齿相比,种植义齿具备更好的固位及稳定性,舒适性更佳,因而能实现更好的咀嚼功能40

3 启示与建议

3.1 选用合适的主客观评估工具

目前临床上常用主观评估的方式来评价患者的咀嚼功能,客观评估方法使用较少,这有可能是因为客观测量工具使用复杂、测量耗时较长,门诊等区域未能设立专门测量的检测室等。在主观评估工具的选择方面,临床上多选用Sato调查问卷等需要患者通过食物软硬程度来判断咀嚼功能的问卷,但这类问卷未考虑到患者自身饮食喜好,且缺乏以患者为中心的咀嚼体验的评价。除此之外,目前还未有针对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即在下颌骨重建基础上佩戴赝复体或种植义齿后患者的咀嚼评估工具。这不仅要求关注患者的咀嚼功能,还需重视赝复体/种植义齿的磨损情况、与患者口腔的适配度,以及患者日常口腔健康行为对咀嚼功能的影响。因此,未来临床上要继续开展关于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方面的测量研究。

3.2 全面评估影响咀嚼的因素

除了颌面部缺损,口腔环境和心理状况也会影响到患者的咀嚼功能。临床上,咀嚼功能具有明显的个体差异性,会受到咀嚼行为习惯的影响:患者在患病前就不喜咀嚼,在治疗后更无法意识到咀嚼的重要性;或者患者可以拒绝咀嚼而选择容易进食的软食或流食。除此之外,还需重视重建术后仍需采取治疗的肿瘤患者。此类患者多由恶性肿瘤治疗引发下颌骨坏死,因此需要在下颌骨重建术后关注原发肿瘤的治疗进展,以避免治疗不当造成对重建下颌骨的不良影响,阻碍咀嚼功能的恢复。

4 结语

随着下颌骨重建治疗技术的发展,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的康复护理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患者咀嚼功能的康复有利于维持正常口腔功能,减少残余组织萎缩、患者营养不良的风险,提升患者的生活质量。目前临床上多用Sato调查问卷评估患者咀嚼状况,但是目前针对咀嚼的特异性量表大多还未进行汉化及信效度检验,临床上尚不够重视下颌骨重建术后患者咀嚼功能的评估及康复。因此,未来仍需要加大对这部分患者咀嚼功能的重视,充分考虑影响患者咀嚼的医疗、社会学人口因素,及时选择合适的评估工具进行有效评估,以便为下一步的咀嚼康复干预提供客观依据。

作者贡献声明

张悦负责查阅文献和文章的写作,王悦平、赵小妹、杨文玉参与文章的写作和修改,顾芬负责文章审阅。所有作者均阅读并同意最终稿件的提交。

AUTHOR's CONTRIBUTIONS

ZHANG Yue retrieved the literature and wrote the manuscript. WANG Yueping, ZHAO Xiaomei, and YANG Wenyu participated in drafting and revising the manuscript. GU Fen reviewed the article. All authors have read the final version of the paper and consented to submission.

利益冲突声明

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COMPETING INTERESTS

All authors declare no relevant conflict of interes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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